第23章 月事

七筒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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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二日醒来,云鎏检查自己,却仍然是干净的,并没有流血。她一边叠被子一边心里说,八成是猜错了,并不是那个要来。将柳桐猗的垫子收起来放好,她心情轻松了不少,梳洗了偷偷往外去,天气晴朗日光耀目。

    婢女青君捧着食盘,给她送了早饭来,云鎏接过食盘,从她口中问知李沁跟乐敏出去了,不由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吃过了早饭,云鎏进李沁屋里去,跟柳桐猗一块裁剪布料做衣服,经过昨夜一夜,她跟柳桐猗的关系更添亲近。一边拿着细毫笔描着一朵牡丹花样子,她一边跟柳桐猗说:“柳姐姐,我那个没有来,也不晓得怎么会肚子痛,好奇怪。”

    柳桐猗道:“这会不痛就行了,这个有个定期的,等你再长两年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云鎏将描好的牡丹给她看:“你瞧瞧?好不好看?”

    柳桐猗道:“我老觉得牡丹俗气了点,我这有块白色的料子,素净的很,上面没什么花样,给你做个小衣,上面绣什么好呢?这牡丹是挺好看的,可是没什么新鲜。”她打量着纸上的花样。

    云鎏道:“要不要绣几朵合欢花吧?金合欢,也好看。”

    柳桐猗道:“你画我瞧瞧?”

    云鎏草草几笔,勾了一幅合欢花的小样,柳桐猗赞道:“这个样子好看,就用这个,云鎏,你这画画的越发好了。”她一高兴,跟云鎏又说了几幅样子,两人商量着画下来,柳桐猗笑道:“我总嫌宫里的那些花样不好看,以前还让殿下画呢,画好了拿出去出钱让绣坊的人帮忙做,做的比宫里的好看,就是贵一些。我自己只能绣个手帕荷包什么的,还是手笨的很。”

    云鎏道:“好看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秋天的原野上处处金黄,放眼望去林木缤纷,夕阳斜照。李沁骑了一会马,突然又想起太子妃所说的,要将马韫的女儿许配给他这事。

    他转头问身旁谢均:“我记得你曾在马繇的府上做过主簿,你可曾见过马韫的女儿吗?”

    “马韫有两个女儿,大的那个已经出嫁了,嫁给了敬卫将军何孝,还有个小女儿尚待字闺中,殿下这意思是?”谢均先前已经听庄秦说过,好像是皇后有意让李沁娶马韫的小女儿,他说到此吃了一惊:

    “这事定下来了?殿下肯了?”

    “还没,不过怕是也有九分了。”李沁收了马鞭握在手里,望着远方青色的山峦叹了口气:“还让马苏繁做我师傅呢。”

    “这对殿下是好事。”谢均听他如是说,诚恳道:“太子妃娘娘想必费了不小的力气。”

    李沁道:“你见过马家的女儿,不知容貌品德如何?”

    谢均笑道:“这个,马韫的大女儿倒是个美人,就是嫁给敬卫将军何孝的那个,小女儿资质就平庸了些。”

    李沁心跳不稳了:“平庸?怎么个平庸法?”

    谢均笑道:“这个怎么好说,大丈夫不好议论女子姿色,再说,要是被我破坏了殿下的亲事,这责任我可担当不起。”

    李沁听这话就萎靡了下去:“得了,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这句话他就沉默了起来,皱着眉头很不高兴。谢均看他脸色不好,无奈只得劝:“殿下,容臣说一句,既然是娶妻,才德家世才是最要紧的,皇后娘娘的意思殿下想必也明白,这桩婚事对殿下来说是好事,有了皇后和马家的支持,殿下才不至于背后无靠。至于马家的女儿是不是貌美,这又有什么要紧的呢?就是结了婚,也不见得就要朝夕相对,殿下若喜欢别的女子,大可以纳了就是了,这跟殿下娶妻有什么相干?婚姻之事,说到底还是关乎家计利害,殿下当慎重。”

    “你跟你夫人琴瑟和谐伉俪情深,从没有在外头拈花惹草,这么多年也从未纳妾,怎么说我却反倒说起这种话来了?”李沁有些不解,又有些好笑:“难不成你心里是这样想的,那你自己呢?”

    谢均笑:“臣跟殿下不一样,臣位卑名低,既无抱负也无所求,能家庭和睦便知足了,殿下的身份怎么能跟臣比呢?殿下你是太子的嫡子,皇上的嫡孙啊。”

    李沁道:“你也觉得,我该跟马家结婚姻?”

    谢均道:“这个还是得殿下自己拿主意。”

    回程的路上,李沁越想越不舒服,他问乐敏道:“谢均说的平庸是个什么意思?你说说什么叫平庸?”

    乐敏道:“要不殿下跟太子妃说说,把那马家的女儿叫进宫来,平不平庸,殿下看一看不就知道了?”

    李沁认为此言有理,过了一会他又道:“我要是专程把人叫进宫来看,又没看上,那不是更得罪皇后?”

    乐敏也皱起了眉:“这说的倒是……”

    回到府中,李沁洗了澡,吃了顿没滋没味的晚饭,他老觉得这一天少了点什么,好半天才想起一直没看到云鎏,他一阵心烦,高声叫了起来:“云鎏!云鎏!”

    云鎏一直躲在屏风后的小隔间里,她有点害怕见到李沁,但是又害怕他找不到自己会发脾气,是以躲在不远处,要是李沁想起她了她便出去,要是李沁没想起,她便再去找柳桐猗一起睡。哪知李沁是一刻也没忘了她,听到他叫,云鎏不敢迟疑,赶紧起身出去。

    李沁扯了嗓子大叫,没想到眨眼间出现,还有点惊讶,声音顿时也小了:“你干什么去了?”

    云鎏面对他不敢抬头,只小声说:“没有去哪,一直在里面,画画,殿下没有看到我。”

    她这幅别别扭扭不安的样子,李沁顿时想起了昨天的事,昨天在书房里碰了她一下,晚上她就说生病了,跟柳桐猗那去睡,今天早上起床也没见到她人,下午回来还是没见到她人,此时这么个表情,李沁知道又是自己惹到她,她又在打主意躲着自己了。

    这可不是李沁喜欢的状态,李沁不乐意。

    他严肃了脸:“我回来了,你却躲着不出来,还画画呢,这叫什么?你可是谱儿摆的越来越大了,眼里还有主子,还有我这个殿下吗?我看我是宠坏你了,太惯着你,你现在做自己的本分都不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云鎏有些被吓到了,脸上呈现出一种惊惶的神色,心咚咚乱跳起来,不敢回话也不知道怎么回话。李沁捏了她冰凉的手,将她拉到怀里,声音还是凶巴巴的:“病好了吗?昨天说生病,生的什么病?”

    云鎏手心汗湿,声音有些紧张:“好了……”

    李沁一凶,云鎏便很不安,她在李沁的手中挣动了几下,转身投进他怀里,将手抱住他,脸贴着他脖子。

    李沁故意要吓她。有时候她抗拒自己了,李沁便要拿出这种手段来吓她一吓,基本使一回她就能老实上好几个月。那几个月都能乖的不得了,不但让做什么就做什么,还会主动的讨好他。李沁知道她的心思,她害怕自己,有时候欺负的狠了,她就会躲。但她更害怕自己生气,害怕自己不要她,所以每当她躲的时候,李沁便要假装生气吓她一顿,吓的她六神无主乖乖投怀送抱。

    李沁也知道不能把她逼狠了,反思先前的行为,也会克制冲动,退上一步。尽力不要再逼反了她。

    云鎏对着他不会说话,尤其是他生气的时候,更不知道怎么做才好。她只能搂了他脖子,努力的抚摸他,拿脸蹭他,因为知道李沁喜欢这样。

    她一边摸着李沁脖子一边小声恳求道:“殿下……”

    李沁被她摸的很舒服,表面生气,实际十分享受,一直被她摸的差不多,感觉程度也够了,他才做了一副又生气又温柔又无奈的腔调:“这次就放过你,以后不许再这样了,听到没有?你把我气坏了,以后不要你了。”

    云鎏心落了下来。半晌她小声道:“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其实这么多年,她已经知道李沁惯用的这一手了,每当李沁表示原谅她以后,她便知道他是在故意吓自己,就好像猫捉耗子一样。有的放矢,欲擒故纵,可是知道归知道,李沁一生气,她还是会害怕,因为她总担心这一次是真的,这已经成了条件反射一样的本能。

    李沁拍了拍她脑袋:“上床睡觉吧。”

    上了床,云鎏再次被李沁抱进了怀里。

    李沁怕惹急了她,也就不敢再碰她。云鎏很快睡着了,李沁却睡不着,他一边思索着眼前的忧愁,一边抚摸她。云鎏睡的很拘束,两只手臂并拢在胸前,身体则蜷缩了一团。李沁揽着她肩膀,低头看了她一会,轻轻伸手拿下她胳膊,手揭开她单衣领子,他能看到其中微微隆起的那片雪白柔软的肌肤,诱人抚摸。他的手刚刚摸到那肉上,她仿佛是感觉到了,睡梦中抬手推开了他。

    手臂再次并拢在了胸前,同时往他怀抱深处挤了挤。

    李沁莫名笑出来。很有趣似的再次去摸,又被她推开了,睡着了也这么警惕,生怕被欺负了去。

    云鎏梦见了爹娘死时的场景,很多的死人,很大的火,哭喊声嘶叫声,带着血的屠刀朝她砍过来,她的娘一直在喊她:“快跑啊,快跑啊。”可是她死活挪不动步,大刀劈开了她的头颅,鲜血炸裂开来,她吓醒了,昂头一挣扎,猛然睁开了眼睛,她大汗淋漓的翻身坐了起来。

    她一转头,看到床被上赫然一片殷红的血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