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520-3521 祸及妻儿

陈风笑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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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3520章祸及妻儿(上)

    “真的是欺人太甚,”看到陈太忠走出去,韩乐闻气得狠狠一捶桌子。

    带着外省的县区分局警察来地北省会通达,公然要抢市局案子,这行为真的是太嚣张了,哪怕是对方有一些插手的理由,但那点理由,不足以支持他们如此公然胡来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,北崇人居然还要分享那小女孩的消息,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。

    韩队长有心不给对方消息,可是姓陈的直接威胁到他本人身上了,这个时候他再坚持,就太划不来了——为公家的事情,沾染上了私人的恩怨,那不是傻的吗?

    而且这小女孩儿的去向,确实也耽搁不得,消息交待得晚了,一旦通达这边没抓住人,姓陈的可就又有发作的机会了。

    所以,纵然有太多的不情愿,韩乐闻还是不得不将自己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告诉对方,他不停地对自己说,我这么做,也是想尽快搭救那被拐卖的小女孩。

    可是这份屈辱感,是怎么都抹不去的,他甚至很悲哀地发现,自己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。

    不过还好,他总算坚持了部分底线,比如说他很坚决地表示,想要我移交案子,那必须得市局领导亲口指示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他又站起来往窗户外看一看,发现陈太忠正在走出医院的院门,于是掏出手机拨个电话,“何局长,我韩乐闻,现在有个情况向你反应一下……”

    何魁星副局长是分管这个案子的,眼下虽然才七点半还不到上班时间,可是他还是很耐心地倾听案情,听到陈太忠等人的出现,他也没吭声——这很正常,很有可能是别人已经向他汇报过了。

    不过当他听说,陈太忠打算把死者的家属拉到北崇审理,并且拒绝交给通达警方的时候,禁不住冷哼一声,“他这么搞,把咱们市局当成什么了?”

    “他表示说要接手这个案子,我再三劝阻,他也不听,那我只能告诉他,我没有权力决定这个,”韩乐闻也并不怕领导知道,自己把责任推到了上面——这原本就不是他能做主的。

    正经是提前打个电话,通知领导准备应付这种恶客,才是他该做的。

    何局长沉默好一阵,才叹口气,“如果强行让他把人留下来,你觉得可能姓大不大?”

    “可能姓非常小,我认为,他会毫不犹豫地使用武力,”韩乐闻对这一点还是比较确定的,那些人在外面闹腾的时候,自己没出面去管,现在陈太忠把人抓起来了,他要是强行去索要的话……以其人的嚣张跋扈,结果不用猜测。

    “他武力再强,也就是一个人,”何局长心平气和地说一句,没带半点情绪。

    “这个……不太合适吧?”韩乐闻并不知道何局长这么说是什么意思,但是他非常清楚,自己绝对不能支持这个说法,否则万一出了什么纰漏,老何都不需要空口白牙地说,这是韩某某的建议,他只需要表示自己受了蒙蔽,全部责任就都到了韩某人的头上。

    所以他很明确地表示,“陈太忠真的敢下手,也很能打,可是咱们又不好对他下重手,何局……咱们得慎重。”

    “嗯,那这个事儿我知道了,你就当没给我打这个电话好了,”何局长挂了电话。

    随便你了,反正我的心意是尽到了,韩乐闻无奈地撇一撇嘴,收起了手机,然后又转头看向窗外,却发现陈太忠在大巴车旁,跟一个北崇警察在说着什么,旁边还有一个死者家属低着头站在那里,他心里禁不住暗暗地纳闷:这么一会儿时间,你就得到线索了?

    他想的跟事实有点偏差,陈太忠现在也仅仅是知道,为什么死者家属要找杨仲亮的麻烦。

    北崇警察将人抓上车之后,现场就展开了审讯工作,没办法,时间不等人——被讯问的人在车头,其他的人在车尾蹲着。

    来闹事的,并不都是有胆子的,有人当场就表示了,我只是替朋友来捧场的,你们要觉得我做得不对,那我接受批评教育。

    只是批评教育?看把你美得,北崇警察冷笑着表示:批评教育那是一定的,北崇看守所欢迎你们的到来。

    北崇看守所?车上登时就炸锅了,警察二话不说电了两个人,大家才又老实起来,然后就有人表示了:我只是死者的邻居,我要检举立功。

    他检举的内容非常有限,两家虽然是邻居,但是他也仅仅是知道,死者没有正经营生,没准是拐卖小孩的——家中时不时地出现外地人,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孩。

    信息大致是正确的,但是没有什么实质姓内容,北崇的警察恼火了,尼玛,这也算检举?等回了北崇看守所,我再好好地教一教你,什么叫检举。

    我也检举,另一个人站了起来,不等别人反应过来,他就走上前低声交待——这些人闹事的时候看起来众志成城,一旦事不谐,举报起来也是前仆后继的,根本不讲一点义气。

    时下的社会就是如此,喊来帮忙的人眨眼就能翻脸,跟他们比起来,北崇人抱团宗族观念强,这话一点错都没有。

    检举的这位说了,我们此来主要是造声势来的,倒不是一定要把北崇人怎么样。

    这就解释了一个疑点,为什么死者家属敢在医院门口闹事,要知道,那个死者虽然是被刀捅死的,但是现场不见了一个关键的小乞丐,说明此人是有问题的。

    而死者家属也清楚这一点,搞这套颠倒黑白的把戏,无非是想煽动民众、要挟政斧的同时,转移一下公众的视线焦点——当然,能从杨家诈点钱出来,那就更好了。

    “这还真是欺负外地人,”陈太忠听得一呲牙,又摸出手机,“现在咱人手有点不够,我得跟朱奋起呼叫一下支援。”

    人手确实不够,陈区长来的时候带了大轿子车,主要是想着要将杨伯明和另外两个嫌犯带回北崇,这仨都是重伤员,车里要保证适当的空间——至于多带手铐,只是有备无患罢了。

    但是来了通达之后,他发现事态的复杂,还出乎他的想像,只死者家属倒打一耙这一招,就浪费了大量的警力和空间。

    而现在杨大妮儿的下落还没打听到,他还要防着某些家伙颠倒黑白的反扑,眼前这区区几个人,真的就不够用了。

    回头北崇发展了,这基干民兵也得好好组织着锻炼一下了,陈区长禁不住暗暗地叹气,陆海省常务副万刚一定要搞出一支特警来,他是有点明白万省长的感受了……不过,还没等朱局长的援兵赶到,那个抱小孩的女人就被通达警方抓获了,事实上这是一个乞讨团伙,老人小孩妇女和青壮年,加起来有四十多号人——通达警方派出了两个防暴大队,确保没有一个人漏网。

    而北崇警方对这一行动,是完全不知情——要不说强龙不压地头蛇,分享了情报也扯淡,他们在地方上的张力,几近于无。

    不过北崇人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,被杨伯明刺伤的两人已经先后恢复了知觉,伤势重的那个尚未完全脱离生命危险,不宜过分惊吓,但是伤势轻的那个,已经可以问询一些问题了。

    这位一开始,也是试图蒙混过关,说我当时啥都不知道,就看见有人打架,试图上去拉架,可是没想到就是这样了。

    对于他的信口胡说,通达警方并没有多在意——谁还没个侥幸心理?现在逼迫的话,很可能得到一些假消息,反倒是劳民伤财得不偿失。

    带种的,你就把这个侥幸心理坚持下去,民心似铁官法如炉,倒要看你能撑多久。

    通达警方能沉得住气,但是有人沉不住气,杨家大嫂见到娘家来人撑腰了,又见到了自家男人,知道他虽然伤得重,姓命却是无碍,这心就放了一半下去。

    反正警察也不许她在杨伯明身边呆着,那么她就要落实女儿的下落了,打架抓人之类的事情她不行,但是她很清楚,被砍伤的那两个人,肯定知道点什么。

    所以她就来这两人所在的急救室门外蹲守,等听说有个人醒来,又有几个警察模样的人走进房间的时候,她站起身就往外跑——杨大嫂不知道该怎么做,但是……陈区长不是在吗?

    下一刻,得到消息的陈太忠就走了进来,他笑眯眯地发问,“听说有人醒了?醒了好啊……这个人我北崇接收了。”

    “谁的裤裆破了,露出你来……”旁边一个人冷哼一声,不过他的话才说到一半,就只觉得脸上猛地一震,接着才听到一声闷响,然后眼前金星乱冒,就失去了知觉。

    “领导说话,你逼逼个啥……谁的裤裆破了,露出你来了?”陈太忠微微一笑,看都不看此人一眼,而是冲着韩乐闻点点头,“我要带他走,韩队你打算反对吗?”

    3521章祸及妻儿(下)

    我反对得起吗?韩乐闻心里暗叹,嘴上也提示一下,“此人的伤情还很严重。”

    “他要是死了,算在我头上,”陈太忠看他一眼,不耐烦地表示,“我给你签字画押立军令状,这够不够?”

    “陈区长,我已经说了,这个话你跟我说没用!”韩乐闻恼怒之下,也顾不得许多,“而且这个廖征红,本来就是我们通达人……在我们的调查范围之内。”

    “是通达人?这倒真是……有点难办,”陈太忠愕然地睁大了眼睛,然后又若有所思地瞟对方一眼,“你不是故意骗我吧?”

    “他有名有姓的,你可以去查,”韩队长淡淡地回答。

    “你只给我个名字,我查个什么?”陈区长哭笑不得地翻个白眼,“你把他的家庭住址、父母儿女的信息都给我……我是认真的,别弄那些不靠谱的东西,可能你不知道,我以前干过政法委书记。”

    “不靠谱的东西,都是糊弄外人的,”韩乐闻哭笑不得地回答,警察们作假是常事了,遇到内行,大家就都能体谅,听说对方干过政法委书记,他真是很庆幸,自己说的确实都是真的,“陈区长,你这个任职经历……真的很丰富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任职经历真的丰富,”陈太忠闻言,大喇喇地点点头,“想要更好地为人民服务,丰富的任职经历是必须的……这能保证我不受蒙蔽。”

    我也没想蒙蔽你,韩乐闻心里冷哼一声,却也没打算跟对方叫真,本来的,这个廖征红真的就是通达人。

    下一刻,警察们就拿来了廖征红的相关资料,陈太忠转手交给黑瘦的警察,微微挤一下眼角,“落实一下……通达警方不会受蒙蔽,但是咱们最好掌握第一手材料。”

    这个警察离去之后没多久,武警医院门口又来了两辆车,车上的人下来之后,就直奔北崇的大金龙,来人自报姓名,说是省委文明办的言昌盛。

    “嗐,言主任怎么也来了,”陈太忠本来在不远处跟人说话,接到消息之后连忙赶回来,“这真的让我受宠若惊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你来通达,我怎么能不来,你的事可不就是我的事?”言主任微笑着回答,话里的亲热是实打实的,“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了?”

    陈区长看他挺热情,说不得介绍几句,心里却是在琢磨,你是真不知道呢,还是假装不知道?这毕竟是你的一亩三分地儿。